工业水处理, 2023, 43(4): 45-51 doi: 10.19965/j.cnki.iwt.2022-0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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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mmox的实现及其应用前景分析

蒙小俊,, 龚晓松, 王秋利, 韩勇

安康学院旅游与资源环境学院,陕西 安康 725000

Implementation of Anammox and its application prospect analysis

MENG Xiaojun,, GONG Xiaosong, WANG Qiuli, HAN Yong

School of Tourism and Environment,Ankang University,Ankang 725000,China

收稿日期: 2023-03-10  

基金资助: 汉江流域上游面源污染负荷特征与控制对策研究.  2021AYKFKT04

Received: 2023-03-10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蒙小俊(1981—),副教授,博士E-mail:yanjiushengmengjun@163.com , E-mail:yanjiushengmengjun@163.com

摘要

低碳高效的Anammox技术在污水处理中对实现“双碳”目标具有潜力,并为污水处理厂工艺带来技术变革。对传统脱氮和Anammox脱氮进行了比较,指出Anammox在节能降耗和温室气体减排中具有优势;分析了实现短程硝化Anammox(PNA)和短程反硝化Anammox(PDA)稳定获得NO2-的控制策略,其中游离氨(FA)、温度、DO和间歇曝气是PNA的重点调控因子,而碳氮比是PDA的重要控制因素。基于控制原理,Anammox技术在多种污水中具有应用前景,但PNA更适合污泥消化液、污泥脱水液和垃圾渗滤液的处理,PDA则更适合低温、低NH4+-N的主流污水,以及城市污水和NO3-污水混合污水的处理。未来研究的重点在于:界定适于PNA和PDA的污水种类,考察污水组分对PNA/PDA的影响及响应,中试验证各种污水的PNA/PDA,改造升级传统脱氮以实现PNA/PDA。

关键词: 生物脱氮 ; Anammox ; 节能降耗 ; 碳达峰 ; 碳中和

Abstract

Anammox technology with low carbon and high efficiency has the potential to achieve the "carbon peaking and carbon neutrality goals" in wastewater treatment, and brings technological changes to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 processes. Traditional denitrification and Anammox denitrification were compared, and it was pointed out that Anammox has advantages in energy saving and greenhouse gas emission reduction. The control strategies to achieve stable NO2- acquisition by PNA and PDA were analyzed, among which FA, temperature, DO and intermittent aeration were the key control factors of PNA, while carbon-nitrogen ratio was an important control factor of PDA. Based on the control principles, Anammox technology has promising applications in a variety of wastewaters, but PNA is more suitable for the treatment of sludge digestion liquid, sludge dewatering liquid and landfill leachate. While PDA is more suitable for the treatment of mainstream wastewater with low temperature, low NH4+-N, and mixture of municipal wastewater and NO3- wastewater. Future research will focus on defining wastewater types suitable for PNA and PDA, examining the effect and response of effluent components on PNA/PDA, demonstrating PNA/PDA for various effluents in pilot tests, and upgrading traditional denitrification to realize PNA/PDA.

Keywords: biological denitrification ; Anammox ; energy-saving ; carbon peaking ; carbon neut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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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小俊, 龚晓松, 王秋利, 韩勇. Anammox的实现及其应用前景分析. 工业水处理[J], 2023, 43(4): 45-51 doi:10.19965/j.cnki.iwt.2022-0173

MENG Xiaojun. Implementation of Anammox and its application prospect analysis. Industrial Water Treatment[J], 2023, 43(4): 45-51 doi:10.19965/j.cnki.iwt.2022-0173

鉴于不同功能的微生物生理代谢特性存在差异,传统脱氮在不同的反应器中进行,即通过氨氧化细菌(AOB)和亚硝酸盐氧化细菌(NOB)在好氧条件下完成硝化,然后由异养反硝化细菌(DNB)在缺氧条件下以有机物为电子供体实现反硝化1-2。传统脱氮曝气和污泥处理能耗占污水处理厂运行能耗的60%~80%,高水质标准通常需要处理系统消耗大量能源3-4。而污水处理过程加入的化学药剂会进一步提高其处理成本。此外,污水处理排放的CO2占全球CO2排放总量的4%,N2O排放占N2O总排放量的21.5%~25%。预计到2030年,污水处理排放的温室气体占全球非CO2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27%5-6。大量的曝气投资、污泥处理、化学药剂添加和温室气体排放等因素导致污水处理是能源密集型过程,这与中国面向新型污水处理要求水质永续、能源回收、资源循环和环境友好不符。

2020年9月,中国明确提出CO2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争取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传统污水处理行业的间接碳排放主要是生产过程中电力和药剂等的消耗,直接碳排放主要来自生物反应过程中CO2和N2O等的逸散。随着世界各国污水排放标准愈加严格,传统脱氮工艺效率不足、能耗巨大及其带来的二次污染问题日益凸显,而Anammox技术彰显出的经济、高效与可持续性,带来颠覆性技术变革7。“双碳”目标使污水处理在新型低碳技术应用方面推动了Anammox、好氧颗粒污泥、碳富集等技术在中国落地推广8。Anammox是目前最经济高效的污水脱氮技术,是污水处理实现碳减排的主要路径之一。Anammox污水处理技术已成为环境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需全面分析如何实现Anammox及其应用前景,以推动该技术在我国的工程应用。

笔者将Anammox同传统脱氮技术进行比对,总结了实现Anammox的控制策略,对Anammox技术应用前景进行分析,以期为加快Anammox在我国应用、助推污水处理实现“双碳”目标提供支持。

1 Anammox技术优势

厌氧氨氧化菌(AAOB)驱动的Anammox反应以NO2--N和NH4+-N为反应所需的基质,污水中主要含有NH4+-N,依据NO2--N的提供途径则分别形成了基于短程硝化(PN)的Anammox和基于短程反硝化(PD)的Anammox。PN-Anammox(PNA)和PD-Anammox(PDA)是Anammox技术的两种形式。Anammox技术同传统脱氮过程的比较见表179-10。参与传统脱氮反应的功能菌为AOB、NOB和DNB,参与PNA反应的功能菌株为AOB和AAOB,而参与PDA反应的功能菌株为AOB、NOB、DNB和AAOB。PNA和PDA的电子供体分别为NH4+-N,NH4+-N+碳源。理论上传统脱氮、PNA和PDA的脱氮效率分别为100%、89%、100%;但相比传统脱氮,PNA和PDA耗氧分别降低57%、48%,COD消耗分别减少89%、54%,生物污泥分别降低84%、66%,CO2减排分别为100%、80%,N2O排放分别减少57%、50%。Anammox脱氮在节能降耗和温室气体减排方面具有显著优势,这归因于AAOB独特的性质11:AAOB为化能自养微生物,脱氮途径是迄今为止最简洁的,脱氮过程无需曝气和有机物,节省能耗和药剂投加,污泥产量少。实验研究中Anammox脱氮(以N计)可达76.7 kg/(m3·d),在主流污水处理中也高达(7.0±0.3) kg/(m3·d)12-13。尽管Anammox技术脱氮优势明显,但如何实现Anammox是该技术应用的前提。

表1   Anammox脱氮与传统脱氮的比较

Table 1  Comparison of Anammox denitrification and tradition denitrification

项目传统脱氮Anammox脱氮
PNAPDA
反应式

NH4++2O2NO3-+H2O+2H+

CH3COOH+2O22CO2+2H2O

NH4++1.37O2+0.08CO2+0.02HCO3-0.98NO2-+0.02C5H7NO2+

0.97 H2O+1.96H+

NH4++1.82O2+0.13CO20.03C5H7NO2+0.97NO3-+0.92H2O+1.97H+
NO3-+0.37CH3COO-+0.036H+0.036C5H7NO2+0.97NO2-+0.37HCO3-+0.26H2O+0.19CO2
5CH3COO-+5H++8NO3-4N2+10CO2+6H2O+8OH-NH4++1.32NO2-+0.066HCO3-+0.13H+1.02N2+0.26NO3-+0.066CH2O0.5N0.15+2.03H2O
运行条件好氧+缺氧限氧+厌氧好氧+厌氧
电子供体碳源NH4+-N碳源+NH4+-N
功能菌株AOB+NOB+DNBAOB+AAOBAOB+NOB+DNB+AAOB
氮去除率/%10089100
O2消耗/(g ·g-14.571.952.39
COD消耗/(g ·g-12.860.311.31
生物污泥/(g ·g-10.860.140.29
CO2排放/(g ·g-13.9300.79
N2O排放较高减少57%减少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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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nammox技术的实现

Anammox脱氮本质上是生物酶促的反应,不同细菌(AOB、NOB、DNB和AAOB)具有不同的环境敏感性。AOB和AAOB的协同作用以及AOB、NOB、DNB和AAOB的协同作用是实现Anammox技术的基础9。各功能微生物在PNA和PDA过程中对氮素转化所起的协同作用如图1所示。

图1

图1   PNA和PDA脱氮过程

Fig. 1   Process of PNA and PDA denitrification


PNA过程在AOB作用下产生NO2-,而PDA过程在AOB、NOB和DNB共同作用下产生NO2-,两者产生的NO2-不进一步发生其他反应,仅与NH4+-N在AAOB作用下生成N2;但相比于PNA,PDA发生的是全程硝化。全程硝化比PN容易控制,高效稳定地获得NO2-决定了PNA和PDA的实现14-15

NO2-稳定产生的关键是对AOB、NOB和DNB进行定向调控,产生NO2-的实质就是结合AOB、NOB和DNB不同菌株的生物特性并采取有效措施调控PN和PD过程产生NO2-。如AOB在高温条件下的生长速率优于NOB,可通过温度选择富集AOB而抑制NOB;控制污泥停留时间(SRT)长于AOB的倍增时间,但短于NOB的倍增时间可以积累NO2-〔16〕;低温条件下AOB的最小SRT大于NOB 的最小SRT17。因此,若选择温度和SRT策略调控PN,PNA工艺则多用于高温废水的处理(城镇污水侧流工艺中的污泥消化液等)。高浓度NH4+-N条件下创造了抑制 NOB的游离氨(FA)条件。FA常作为控制因子用于处理垃圾渗滤液、污泥消化液和特定的工业废水等,不利于浓度较低的NH4+-N废水处理,但收集并重新循环侧流消化液中的FA,使其返回主流工艺可实现NOB的抑制。尽管保留出水NH4+-N>2 mg/L可抑制NOB18,但对于排放标准较高要求的废水不适宜。

曝气是最有效的措施之一。在废水处理中所需的DO浓度应结合PN实际情况进行控制。C.PICIOREANU等19和Yong MA等20认为AOB的氧半饱和常数低于NOB的氧半饱和常数,较低的DO有利于实现PN。但Peng BAO等21和P. REGMI等22发现高DO有利于PN并保持其稳定。研究表明,1.5 mg/L DO可以获得NO2-积累,但在0.5 mg/L低DO条件下未能实现PN22-23。这些差异可能是由不同的废水水质、处理工艺和环境条件形成不同的微生物群落以及关键功能微生物群落之间的竞争引起的23。由于缺氧干扰后抑制NOB的关键酶失活或中间产物(如羟胺)对NOB的抑制,NOB从缺氧状态过渡到有氧状态期间的滞后时间比AOB长,控制DO浓度并结合间歇曝气,AOB活性不断提高,NOB 活性逐渐降低并被淘汰,间歇曝气对于PNA 是较为有效的控制手段24-25。此外,控制污泥形态、控制pH、控制有机物和侧流补充AOB等均能实现PNA。各种策略具体见图29-1026

图2

图2   PNA和PDA脱氮过程亚硝酸盐积累策略

Fig. 2   Nitrite accumulation strategy in PNA and PDA denitrification process


值得注意的是,AAOB和AOB均为自养菌,适宜PNA的废水经厌氧处理后出水碳氮比应<0.527;单一策略往往控制效果不佳,需多种策略结合使用。Jun GU等28控制DO为1.5 mg/L,结合间歇曝气,NH4+-N氧化为NO2--N的转化率(NAR)为97%。Han WANG等29控制DO为 0.5 mg/L,并控制SRT为4 d,获得的NAR为96%。

完整的DNB反硝化反应需硝酸还原酶(NAR/NAP)、亚硝酸盐还原酶(NIR)、一氧化氮还原酶(NOR)和一氧化二氮还原酶(NOS)参与,将NO3--N还原为N2。在仅以NH4+-N为基质的废水中(如图1所示),PDA无需对NOB进行控制,且NO2--N止于DNB作用的第一阶段。因此,PD产生NO2--N有两种途径,分别为富集硝酸盐呼吸菌(NRB)和通过酶促反应调节NIR酶的活性,抑制其表达,形成NO2--N还原速率远低于NO3--N还原速率930图2显示,多种策略可以调控PD产生NO2--N9-102630。在众多控制因素中,重点控制的是碳氮比。研究表明,碳氮比(COD/NO3--N)为2~3.5时反硝化过程有利于 NO2--N的积累31-33,可以获得较高的NO3--N还原为NO2--N的转化率和AAOB 适合的进水底物。在碳氮比控制中,碳源应优先充分利用污水中的有机物,若污水处理中易于生物降解的COD不足,可以添加外碳源如乙酸钠等15。发酵能够将污水中的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水解/发酵成有机酸,补充原废水中易生物降解有机物的不足,从而为PD提供底物34。为实现NO2--N的快速高效积累,以城市污水直接启动PD时应选取缺氧反硝化污泥作为接种泥源,调控pH为9.0,反应时间30~80 min,能够对DNB产生还原抑制35

3 Anammox技术应用前景

3.1 PNA应用前景分析

依据实现PN的策略,结合AAOB特征控制,PNA可用于污泥液、垃圾渗滤液、畜禽养殖废水、味精废水、城市生活污水、焦化废水和含盐废水等的处理36。王凡等37利用PNA处理垃圾渗滤液,进水NH4+-N为 600 mg/L、COD<483 mg/L时,TN去除速率达1.88kg/(m3·d),TN去除率可达90.3%。卢欣欣等38采用移动床生物膜反应器处理磷回收后的污泥液,在进水平均NH4+-N为167.51 mg/L、HRT为22.24 h、DO为0.5 mg/L、温度为24~26 ℃的条件下实现了PNA,NH4+-N和TN最大去除率达96%、79.7%;但反应器受DO浓度影响较大,维持稳定的DO浓度对系统的氮去除非常重要。尽管大量实验研究表明PNA可用于多种废水的处理,但全球约75%的PNA装置主要用于侧流条件处理污泥消化液和脱水液,88%的装置作为单级系统运行。国内外的工程案例见表239-40,在主流城市污水、垃圾渗滤液和炼焦煤气废水等处理方面具有应用潜力。

表2   PNA污水处理工程案例

Table 2  Project cases of PNA wastewater treatment

工程处理对象脱氮负荷/(kg·m-3·d-1建设时间
国外德国Mechernich垃圾填埋场渗滤液处理厂垃圾渗滤液1.231994年
荷兰鹿特丹Sluisjesdijk污泥处理站污泥消化液9.92002年
德国Hattingen污水处理厂污泥脱水液0.3~0.42002年
奥地利Strass污水处理厂污泥脱水液0.72003年
荷兰Lichtenvoorde 制革工业污水处理厂污泥脱水液1.02004年
荷兰Olburgen工业污水处理厂污泥脱水液1.22006年
荷兰Bergen op Zoom工业污水处理厂工业废水消化液0.262010年
荷兰Apeldoorn污泥脱水液0.412010年
瑞典Sjölunda污水处理厂污泥脱水液1.22010年
新加坡樟宜污水厂市政污水0.122011年
丹麦Marselisborg污水厂市政污水2015年
国内台湾垃圾渗滤液处理垃圾渗滤液2006年
安琪酵母公司污水处理酵母生产废水2.002009年
梅花工业园污水处理Ⅱ期味精生产废水2.202010年
山东湘瑞药业有限公司污水处理玉米淀粉和味精生产废水1.422011年
新疆五家渠工业园区污水处理味精废水1.982011年
湖北十堰西部垃圾渗滤液处理垃圾渗滤液2015年
北京高碑店污水处理厂污泥消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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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废水尤其是工业废水中的化学成分复杂,氮浓度较高,极易影响菌株的生长代谢。PNA废水处理中应结合水质组分和浓度进行必要的预处理,保证工艺的启动和稳定运行。此外,PNA工艺在新加坡樟宜污水厂中得到应用,但推广主流应用要解决城市污水低NH4+-N和低温对AOB的活性抑制,有机物对AAOB的潜在抑制等问题7。PNA至少会产生11%的NO3--N,导致脱氮效率相对较差,TN可能达不到排放标准要求,需结合反硝化或PDA工艺进行脱氮。Lina Wu等41利用生活污水将COD为4 000~5 000 mg/L、NH4+-N为1000~1 300 mg/L的垃圾渗滤液稀释后进行PNA-PDA处理,TN去除率达95%。

3.2 PDA应用前景分析

PDA可用于多种污水的处理,如生活污水和NO3--N废水的混合污水、生活污水、垃圾渗滤液和煤气化废水等42。王刚等43通过控制反应器温度在15~25 ℃、pH在8.0~8.5、投加少量有机碳源的措施,实现了对PD过程的稳定控制,NO2--N积累率达85.7%,出水TN去除率可达87.0%,出水COD<28.0 mg/L,NH4+-N<4.8 mg/L。研究表明,PDA以乙酸钠作为外加有机物,在温度频繁波动(16.3~25.7 ℃)、NH4+-N为57.87 mg/L,COD为176.02 mg/L的主流条件下,NO3--NO2-转化率始终保持>90%,高NO2--N积累能力与温度和进水水质变化无关;PDA系统出水水质优良,TN<5 mg/L15。PDA工艺在城市污水深度处理中也具有优势。Shenbin CAO等44利用两级PDA工艺处理城市生活污水二级出水,调控出水与城市污水体积比为2.9~6,NO3--N去除率达到97.9%,NH4+-N和COD平均去除率分别为95.2%、81.6%,出水TN<4.0 mg/L。PDA可解决PNA面临的主流污水处理难题,中试实验和实际污水处理厂的运行结果均表明PD可为Anammox提供稳定的NO2--N。西安第四污水处理厂中Anammox脱氮贡献率可达15.9%45-47,PDA有望成为传统城市污水处理的替代工艺,但如何原位富集功能菌株及对原工艺进行改造等需深入研究。此外,将工业废水如炸药业、化肥业、金属加工业及核能行业产生的超高浓度NO3--N废水通过预处理后引入城市污水进行稀释降解,是未来PDA工艺工程应用的思路35,但工程应用前须全面分析该类废水的化学成分并做相应预处理,方可引入城市污水PDA工艺。

4 结论与展望

污水处理领域碳减排是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基于传统脱氮的污水处理工艺以高耗能达到污染消减和治理的目的,如满足更高的水质标准要求耗能更大,工艺更复杂。低碳高效的Anammox技术在实现“双碳”目标中具有优势,通过多策略控制可高效稳定地获得NO2-以实现Anammox。目前,以温度、FA、DO和间歇曝气为控制手段的PNA更适合污泥消化液、污泥脱水液和垃圾渗滤液的处理,以碳氮比为重点控制因子的PDA则更适合低温、低NH4+-N的主流污水,以及生活污水和高浓度NO3--N污水混合污水的处理。结合污水水质成分和污染物浓度分析,采用有效的预处理工艺,PNA和PDA在各种污水中具有应用前景。为更快推广并实现Anammox工程应用,以下问题有待深入研究:(1)更适用PNA和PDA的污水种类的界定;(2)污水组分对PNA/PDA的影响及其响应;(3)各种污水的PNA/PDA中试验证;(4)如何改造升级传统脱氮以实现PNA/P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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